由礼的家庭相比于其他的家庭,显得很是恶劣。
父母之间的争吵无休止地发生在每一天,每晚总是隔壁隐约的吵闹声伴着她入睡,这让她感到惶恐不安,但慢慢的,也就习惯了,只是心中更加死寂。
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,无非是双方离婚,由礼跟着其中一个生活,一直到她十八岁成年后离开那个勉强尽到了法律义务的人的身边,独自生活,开始另一段人生。
然而命运总是诡谲难叙,正如噩梦总是不期而至。
自从那次事件后,家里的气氛变得愈发的诡异了,才上初中的小小由礼偶尔会觉察到父母两人眼中的暴戾,那种非人的暴戾,让她从骨子里感到畏惧……
这股暴戾并没有随着时间渐渐消散,反而更加浓郁,直到——
那天晚上。
“哐!”
由礼的卧室的门被重重的打开,那个男人粗鲁地闯了进来,眼中凶光毕现,很快就搜寻到床上的由礼,女孩被那侵略性极强的视线扫了一眼,犹如被火烫了一下似的,整个人下意识地缩了起来。
“给我起来!”
男人几步走过来,一把拽起床上的女孩,在她的尖叫声中狠狠地摔在地板上,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踢过去,刚好踢在女孩的脸上。
“砰!”
这一脚力气很大,由礼只感觉一股剧痛袭来,大脑顿时陷入空白,等她意识清醒过来,感觉鼻腔火辣辣地疼,同时自己的头发被那个人死死地揪住,自己的头一下又一下地被迫撞在墙壁上。
“妈的,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东西!”
那个男人一边嘴上骂骂咧咧的,一边抓住由礼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墙壁上撞,时不时地踹上几脚,在这殴打过程中,由礼除了最开始的尖叫声外,始终一声不吭,哪怕鲜血流过眼角,牙齿将嘴唇磕破,她想,只要忍忍就好了,最终会习惯的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是累了,也许是觉得女孩一直没有配合地发出惨叫让男人有些兴致缺缺,但不管怎样,他还是停下了家暴。
“呼,呼……”
男人松开抓住由礼头发的手,任凭女孩自由摔在地上,就像玩够了的布娃娃一样,随手一扔,只是此刻的由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额角更是流着鲜血,简直比玩够了的布娃娃还糟糕。
结束了吗?
由礼静静地躺在地板上,身上的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,但还好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,但耳边听到的喘息声逐渐加重,让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她努力地偏了偏头,眼角的余光看向那个男人,对方眼中的欲望让她害怕,身体生出几分力气,勉强往墙角处缩了缩。
“那个女人竟然在外面给老子戴帽子……”
男人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,显露出粗犷的肌肉,眼中的淫欲如火焰般升腾起来,舔舐着由礼裸露在外的肌肤,虽然女孩才十四五岁,但发育已然成熟,按照生理学来看,已经具有了生育能力。
“不要,不……”
强行伪装的镇静终于开始崩溃,由礼的眼中出现慌乱,说到底,她还只是十四五岁,这个年龄的女孩往往都处于被父母保护的状态,哪里会遇到这种情况。
救我!救救我!谁能救救我!
黑色的绝望感笼上心头,由礼甚至没能将这句话大声喊出来,她因为她知道,根本没人回来救自己。
“嘿嘿!让老子爽——咕呃呃呃!!!”
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,眼睛睁得大大的,眼珠子就像要迸出眼眶了一样,他的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,那里,有一圈细细的尼龙绳。
一张女人的脸从他的身后显现出来,是由礼的母亲。
她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嫣红,满脸疯狂之色,双手抓着一根尼龙绳将她的丈夫的脖子死死地勒住。
“死吧!都去死吧!”
她叫嚣着,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,眼中已经没有了半点理智,如同疯狂寻死之人,将周围一切带上毁灭之道。
“咕呃呃呃呃!”
男人奋力地反抗着,艰难地将尼龙绳撑开一丝空隙,然后一鼓作气挣脱开来,反手一拳打在女人的脸上,女人的身体被这一拳打的往后踉跄了几步,但很快反应过来,眼中疯狂不减,两人扭打起来。
躺在地板上的由礼顾不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,挣扎着起身,向外面跑去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但现在的她只想离开这里。
然而——
“这,这是……”
客厅一片黑暗,灯没开吗?由礼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开关,但上方的灯却没有亮起来,停电了吗?顾不上这些,她跌跌撞撞地前进,凭借着记忆来到门前,摸向门把手,扭了扭,但是却打不开。
“砰砰砰!!!”
用力用拳头敲着门,然后用身体去撞,门纹丝不动,由礼呆愣了几秒,直到黑暗中响起那个女人的声音以及……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!
死,死人了?
“小由礼~小由礼……你在哪里呀~”
癫狂的话语中是掩藏不住的杀意。
心脏砰砰地直跳个不停,刚刚被殴打产生的疼痛卷土重来,由礼忍不住闷哼了一声,但很快压抑住,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在黑暗中行走着,那个女人似乎发觉了由礼在躲着她,也没再出声。
黑暗中,猎人和猎物的游戏开始了。
由礼双手伸在前面,摸索着,避免碰到物体发出声音暴露出自己的位置,目前为止一切顺利,直到指尖触碰到柔软的物体,上面还有温湿的触感,黏糊糊的,是……血?
“发现你了呦~”
纤细的脖子被一只手握住,一股热气随着熟悉的声音喷在女孩的耳边,同时还有一种冰冷的触感贴在她的脸上——即使刀刃沾染了温热的液体也不能掩盖其本体的冰冷。
女孩很想大声尖叫,大声哭泣,用悲鸣和哭泣将心中的极端情绪发泄出去,但她知道,这些举动除了让她死得更快之外,没有一点用。
这一片住宅区自从那次事件后很多人都搬走了,无论由礼喊得多大声也不会有住户救自己的。
硬生生地将尖叫和哭泣碾碎在鼻腔和喉咙里,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,和流进眼眶的血液混合在一起,酸涩无比!
她还不想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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